父亲之手的优秀散文
我父亲八十岁了,但他的身体仍然很强壮。他从悲惨的童年开始就勤奋工作了一辈子,从未停止过工作。现在他的身体移动缓慢,但他的手看起来仍然是那么熟练和灵巧。
父亲每天早上三四点起床,在村子周围砍下一捆捆细长的榆树枝,坐在院子里细心地修理。他从主枝根部剪掉毛茸茸的枝条,不留茬,使可用的枝条光滑整齐。然后,将这些修复后的树枝扎成一捆,放在一边备用。掉落的枝叶摊在院子边上晾干,还是很好的柴火。
爸爸的榆树条一般比较细,但是仔细看还是有粗细的区别。爸爸在编篮子的时候选择了稍微厚一点的底和经线,因为篮子的底和直径比较重,容易断。一个篮子是否结实耐用,主要看它的底部和经线是否结实,就像建筑物的寿命与它的框架和主梁直接相关一样。
爸爸把早就培育好的小榆树细长笔直的树干砍了下来,放在灶坑里的旺火上烧烤。当温度合适时,树干变得柔软并冒着蒸汽。他取出烧软的树干,用脚踩住一端,用戴着手套的手握住另一端,用力把两端扣在一起,形成一个标准的圆,拨弄着,把它横放在闲置的圆筒里,让它保持圆形。这样过了几天,小树干自然干了,定型了。爸爸把它们拿出来剥掉树皮,光滑漂亮的篮子和横梁就形成了。爸爸用刀把筐梁的两头切开,用硬线连接起来。一部分铁丝分经纬做筐底,再用粗细合适的树条紧密编织缠绕。粗条多用于底部,但不能全用,否则再密的条也有很大的空隙。这样就要有粗有细,粗细要搭配。
爸爸编篮子的时候总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,有时候还会和我们说话,但是手却在那里上下飞舞,忙忙碌碌。有时,我拿起粗细合适的树枝,顺手插上,就开始上上下下地走,熟练而灵巧,像梭子一样;有时候,我会用指尖强行扣住刚织好的边条,坚韧有力,一丝不苟。
爸爸的篮筐,从篮梁到篮身,一直都很完美。不会出现圆度、左右偏、粗糙、弯筐梁、节疤等缺陷。他织出的篮子总是令人惊叹,方圆百利找不到同样的篮子。其实我们还没见过谁织的篮子有爸爸的漂亮。)
还有的编筐多是用杨树或者柳树的枝条,挑选的枝条比较粗。这样的树枝很少被卷起来,容易修理,还能快速编筐。只是柳条筐不够结实,搬运起来也很重,干活的时候格外费力。而且这样的篮子底部空隙较大,只能装较大的物体,不能装谷物粉尘之类的。父亲用榆树条做的篮子,选用的细树枝,加上父亲细心细致的手法,使得篮子精准轻巧,看着漂亮,用起来顺手,比柳树做的篮子结实好几倍。
爸爸编筐主要分两季,农忙的时候不编春秋,闲的时候主要编夏天和冬天。很多人觉得在寒冷的冬天看爸爸编篮子很新奇,问爸爸又干又硬的树枝怎么编篮子。爸爸笑着说:“冬天是春天的前奏。当冬天寒冷时,树木已经为春天发芽的叶子积累了足够的水分。这时候的树枝外面看起来很苍白,皮一剥,里面已经是浓浓的绿色了!这时候的树枝没有叶子,所以容易修复,用起来比夏天的树枝柔软灵活多了!”爸爸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很多人,但是人家夸了一次之后,就去玩了。现在除了勤恳了一辈子的爸爸,谁还愿意在冬天的时候绕着村子走一圈,去找那些软绵绵的树枝呢?
父亲每年都会编篮子,少则十几个,多则二三十个。那些掰玉米的,捡灰的,打柴的,摘菜的,我们小时候也摘过“优优”。它们大小不一,形态各异,越小越精致可爱!爸爸经常给他的邻居织一些。邻居拿到了,总是把它们当宝贝,舍不得用。爸爸总是笑着说:“先用几个篮子吧,用坏了我给你织!”
爸爸化妆很多,有时候累的手都肿了。我们也劝过父亲少补或者不要再补了,但是他总是想着自己的儿孙,怕秋收玉米不够。
爸爸的手不仅会编篮子,还会掌握农村工作的一切。当他年轻的时候,他是队里的杰出人物。
爸爸以前是队长,但他觉得自己干不好,因为担心当队长。后来干脆不干了,成了大老板赶第一班车。
爸爸大车开得好,经常带着村里的车队出差。冰天雪地里装了满满一车羊草,我们半夜就出发了。天亮了,我们已经走了几十里路,马背上结了厚厚的霜。爸爸眉毛胡子都白了,脚上的凉鞋都冻住了,就拿着大鞭子在地上走,热了就上车坐一会儿。现在我一提起,父亲就说:“那时候比现在冷多了。吐的时候,我带着冰掉到了地上!那时候没有毛衣,没有裤子,没有外套。冬天,就是那件破棉袄。当我开始工作时,我浑身是汗。我冷的时候,就把熨斗打烂,贴在身上。我该如何改变它?怕钻风腰上绑个草绳……”
走在平坦的路上没问题。有时候遇到深雪壳或者陡坡,其他老板的车经常会错过,我爸一辆一辆开。爸爸说:“动物也是人。你得了解它的属性。不用一直催,给点信号就行;到了咀嚼的时候,你停在车里,大鞭子绕着卡卡的秋千,嘶叫几声。多辛苦啊!”大鞭子在父亲手里变成了一朵花,抖得震耳欲聋的脆响。动员几只动物做好准备,爸爸一轮发力,一声紧喊,像敲鼓一样。马儿们自然拼命往前拉,也知道过了这道坎就是坦途了!追不上车的boss,几匹马一起使不上,人和马配合不够统一,拉不出来。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,所有的骡马都汗流浃背,爸爸累得直喘气。这个时候,爸爸总会心疼地摸摸马背上的汗,让它们停在那里休息一下,然后照顾它,重新上路。
到了目的地,我把车上的羊草卖了,买了些村里需要的东西,和车队一起开回去。有时候住在外面的车铺,一个大炕,很多南来北往的人住下,给动物带吃的,带草料。爸爸要喂动物,还要照看车上的货物。半夜和其他老板轮流睡午觉,就算休息也要在天亮前起床摆好车。当时生产队也给了一些粮票之类的补助,帮助他们在路上生活,但是爸爸舍不得用。回来就给孩子买了些烧饼,剩下的可以买些咸火柴。
除了开车,其他农活爸爸也是各方面都很优秀。春天,父亲的田埂窄而匀称,深浅适中,土质好,保墒好;爸爸的手稀稀拉拉,又快又准;秋天割谷子和大豆是最累的活。爸爸是第一个。他总是工作在最前线,而且必须又快又好,这让整个团队的劳动都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站在地上的小米,爸爸左手抓着,右手拧着,右手放在地上,是正宗的一捆!再剪几个,放整齐,在猫腰处拿起孩子的两头,用脚一推绑好。当我们休息的时候,每个人都坐在那里。爸爸嘴里叼着烟,从腰间拿出半个磨盘给大家磨刀。据说爸爸磨的刀特别锋利!刀磨得快,割地省力。所以劳动者愿意挤到父亲身边工作,近水楼台先得月,可以得到很多照顾。
当时生产队的大部分杂务也是由父亲承担。车上用的傻绳之类的粗绳一定要结实耐用。要用麻长经线,然后两个人各拉一头,搓起来。爸爸把两股在中间合成一条绳子。这个纺经捻绳的过程很重要。绳子松了或紧了都不结实,而且一定要刚刚好,所以经常是父亲自己做。那时候从车体到车厢板,粪帘,水龙头,袋子,马背上的马鞍都得自己做。爸爸什么都做得很好,当然两只手都没有空闲。还有队里的那些动物,爸爸不是饲养员,但是要经常告诉它们怎么喂养,怎么照顾,以免农场忙的时候生病或者瘦的无法出力。
爸爸除了在生产队工作,还要抽时间照顾家人。午休回家经常去甸子抱抱草。那时候家家都缺柴,所以基本都是割草。我只好用一把大刀粘在地上,抖落又短又细的草,然后用一把长约一米、宽约一米的大耙子拖在肩上,把碎草搂成一堆一堆,再装上手推车拉回家。有一次父亲走远了,抓了一车草,赶上了大风。他一个人拉这辆车很困难。妈妈看到爸爸没有按时回来,又刮风了。知道爸爸要去哪里,她请她十几岁的妹妹和大哥帮忙。大姐姐和大哥哥走了很远也没看到爸爸,就大声喊:“爸爸,爸爸!..... "爸爸听到孩子们的喊声喜出望外,他也大声回答:“喂,爸爸来了!爸爸来了……”可惜逆风太强。爸爸喊破嗓子,大哥哥大姐姐还是听不见。还有看不透的山坡和树林,于是大哥大姐一路哭着去别处找。爸爸拼命地拉了一车羊草回家,筋疲力尽,来不及喘口气,就赶紧吃了一口,去队里干活了。
那时候每年夏末秋初,父亲都会在田里割一些带着麻籽的绿麻。火麻仁是一种很好的油,绿麻是一种不结种子的麻(可能是雄性),所以常被视为废物,但这些废物在爸爸眼里都是珍贵的!他把青麻砍成捆,用圆木绑成一排木筏,运到村里的池塘中间,在水里发酵。过几天,爸爸就拿着木筏把绿麻捞出来,放到岸上晒干。这些麻杆下水前都是绿色的,捞出来后却是渍水的,又脏又臭。这时,绿麻上的叶子和花朵都不见了,只剩下一层裹着麻秆的麻皮。干了以后,味道就不会重了。父亲又把它们捆起来,竖在院子里的围栏周围,继续晾晒,等完全干了再堆起来。
一天晚上有空,父亲搬了两捆回来,放在柴火堆里。一家人站着,坐着,坐着,一边舔麻一边说笑,非常舒服。麻是小马,积少成多。你有很多,大家说话也不觉得累。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不知不觉积累了几公斤或者十几公斤。爸爸把席子放在木板上,用锤子轻轻一锤,变成柔软的细丝,最好的可以拧成鞋底,比较粗糙的可以搓成家用。我妈挑了几双鞋给我姑姑的表哥用,剩下的可以在年前的集市上卖二三十块钱,重几公斤的白纸糊棚子屋顶和墙壁,剩下的我和哥哥姐姐们可以买一双好看的袜子过年。劳动给我们家带来了无尽的快乐和幸福。
初冬,父亲攒了很多高粱秆,一部分是生产队发的,一部分是买的。农活不忙的时候,父亲就把高粱秆拿回来,放到柴堆里,用自己的工具把秆上的叶子剪掉。这是最简单的工作,我们不到十岁就跟着干了。然后把光滑的茎秆放在炕上,用自制的搜索器从中心一根一根地掰成均匀的碎子,然后捆在外面,每天多次用温水打湿。几天后,我把它们带了回来。爸爸坐在房子一角的小板凳上,右手拿着一把直刀,刀下放着一块木板,左手拿着一根折断的稻草。他把刀片向外压在稻草浆上,用脚蹬住不动,用左手向后拉,就这样把稻草浆刮开了。这叫刮。爸爸不停地甩着胳膊在那里刮,不一会儿儿子就堆了半地,哥哥姐姐们见状赶紧把他抱了出来。后来,我的兄弟们都精于这些工作,尤其是三哥,一只手可以同时刮两三个蛤蜊,而且又快又好。
蛤蜊刮好后,我爸妈在碗橱盖上立了个箱子,坐在上面做了个垫子。爸爸白天经常要上班,妈妈有很多工作要做。大多数席子都是晚上做的。我们围坐在炕上的火盆旁,玩着爸妈编席子时扔下来的角,有时候还有爸爸给我们做的小玩具,比如足球,小篮子,大跳蚤...孩子们玩得很开心。
晚上我们都去睡觉了,我爸妈还在又冷又湿的板子上打毛线。早上醒来,我们不知道父母什么时候起床,坐在那里继续工作。我爸妈编的凉席,方方正正,紧绷绷的,放在炕上又平又结实。有时候不小心洒了一碗水,有时候擦了一下,掀开席子,土炕还没湿。
那时候家家铺凉席,有的不会织,有的织的不太好,一年就坏了,所以很多人要买凉席。既然想买,当然要选对。你父母做的凉席,往往两三年都不会坏,又便宜又好,所以经常供不应求。就连邻村的人也被吸引过来买,预购也经常要排队。
因为流程繁琐费时,爸爸要上班,妈妈家里杂事多。经过一个漫长的冬天的辛苦劳作,她经常不能补上许多垫子。去掉本钱,赚个一两百块钱,也能解决很多生计问题。爸爸的双手为我们的衣食付出了太多的劳动,也给了我们青春期一个温暖幸福的家。
每年春天,父亲用碱土抹平屋顶,用黄泥把外墙打磨得光亮如新。同时,他还把房子的地板弄平。每年夏天,我们刮炕擦炕...我们的房子和院子都井井有条。
爸爸除了干农活,其实鼓也打得不错!据说在生产队的时候,秧歌每年正月在村里扭秧歌,他经常去别的地方表演。爸爸有时候做“沙工”,就是领导指挥编队。100多人的秧歌队在父亲的指挥下活蹦乱跳,队形多变。特别是我爸爸爱打鼓。他身体强壮,有无尽的臂膀。此外,他对音乐有感觉。他的鼓特别有力,惊天动地。
两年前,舅舅的孙子结婚,多次要求我父母回老家参加婚礼。于是我们兄弟姐妹都跟着父母回去了。正好当时有秧歌队在表演,我们在路边看热闹。突然,一个老人拉着我父亲的手,求他打一会儿鼓。我当时很惊讶,因为从我记事起,父亲好像就不打鼓了。爸爸甩不掉,就拿起鼓棒打。一开始父亲只是试着轻轻弹,后来越弹越重,声音越来越大。当时看到年近80的老父亲在打鼓,我非常激动。不过我对鼓并不太敏感,只是感觉和别人的鼓差别不大。不一会儿,几个老亲戚朋友一路跑过来。他们见到父亲,都激动得语无伦次地说:“哎呀,大哥,原来是你回来了!”这鼓声还是和以前一样!我们一路听到鼓声就知道是你!.....“我们离家三十多年了,父亲的鼓有这样的魅力,让人几十年都不会忘记。我很惊讶,几乎难以置信,我为我的父亲深感自豪。
到现在,无论春夏秋,父亲总是凌晨三四点起床。起床后,他打扫院子,照料花园里的水果和蔬菜。他总是从早忙到晚。我们很多人每年大多吃父亲种的水果和蔬菜。冬天的时候,父亲除了编筐,还要绑扫帚之类的,手很少闲着。现在父亲80岁了,还在为我们努力。除了爱和感激,我们什么都感觉不到。在这里,我只是祝愿我的父母健康长寿!